老羊视角：雾霾是个好事

雾霾是个好事，它没有立即致命，又让大家认识到了环境保护的重要性。在这之前，很多人不知道空气和水的质量比钱更重要。

我更正一下，大多数人其实知道命比钱重要，空气质量重要，但却无动于衷。或者说，空气质量差管我鸟事，只要我赚到钱就好。这是可以理解的，亚里士多德曾总结了一个“公用品悲剧”，凡是公共用品一定没有好下场。家里的厕所都干净，但公共厕所永远最脏。

这个世界最大的公用品就是水和空气，这东西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私有化确定产权的，所以它悲剧了。

公用品悲剧的一个潜台词就是人性本恶，如果人性本善，大家都为别人着想，那就好了。说句实话，如果人性本善，那我们连政府和国家都可以不要。

我们之所以引进政府这样一个强制工具，就是为了制止某些人偷扒抢劫，为了自己的私利不惜损害公共利益。但是中国很不幸，有一个较为腐败的政府机构。广东某市环保局长不是被人录音了吗：我分分钟可以让你破产。意思就是说，不送钱来就判你环保不合格，立即关门停产。送钱来，啥都好说，随便你排污。

全国各地的环保官员都大同小异。这么搞下去，这个国家不雾霾才怪。

当然，雾霾不光是政府的原因，它是政府、企业和个人合力造成的。其实中国的环保法规目前已经很健全，大型火电厂都得安装除尘脱硫设备，但是大多数电厂为了省钱，多数时候都把脱硫除尘设备给关了。这个是雾霾最大的推手之一。电厂给环保局送了钱，检查的时候就把设备打开，双方皆大欢喜。但是整个国家的空气质量遭殃了。

除了政府和企业，个人也是雾霾的重大推手。我们都知道钢铁、水泥、汽车等重工业导致雾霾。之所以要生产这么多钢铁，是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在追求更大的房子和汽车。OK，我知道雾霾不好，我也知道钢铁和汽车污染环境，但是，先停谁家的汽车？谁都不想停自己家的车，人性本恶显露无疑。不雾霾才怪。

当然，可以进行思想教育，让大家都不开汽车，走路或者驾马车出行。美国的阿米绪人正是这么做的。但人家阿米绪人有宗教信仰的支撑，我们有吗？我们只信仰钱。

当然教育是必要的，我们要大力提倡环保雷锋精神。我自己就是这么做的，有汽车也不开，骑单车或者走路为主，我还经常劝说朋友们别买车、少驾车，多追求精神财富，少追求物质财富。

但是，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雷锋上。那个身边随时跟着摄影记者的雷锋已经把中国人坑过一回了。我们必须要有一个廉洁奉公，严格执法的政府机构。现在中国正在大规模反腐，但是别高兴得太早。问一个问题：你能自己监督自己吗？左手监督右手可以吗？这就是雾霾的好处之一，它让大家思考政治体制改革问题。

老杨和湖南沅江市的风光互补路灯

最后说一句，其实雾霾还是比较容易对付的，真正难对付的是温室气体。所有的污染物都容易搞定，包括雾霾，严格执法就是了，但是二氧化碳我们无论如何也搞不定，因为人类目前还在依靠石油和煤炭等化石能源，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依然如此。如果我们能搞定廉价和清洁的新能源，所有的环境问题都将迎刃而解。

也许有人要说，不是有太阳能和生物能等救星吗？我只能说，按目前的技术水平，所谓的新能源是个更大的坑爹货。请点击阅读原文：《寻找太阳，老杨再谈新能源》

杨飞，
2015年3月2日，新加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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