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杨急就章

国籍如衣服

天津大学一位同学前天半夜微信问我文章里“国籍如衣服”这句话怎么理解。Alright，简单说就是国籍的变化对一个人的本质和思想影响不大。季羡林说国籍像公园门票，对我来说国籍如马甲，换衣是个人自由。一个人应该去最能发挥他能力和天分的地方，至于是哪个村哪个国家，这并不重要。你是否关心爱因斯坦是德国人还是美国人？

我2001年的时候差点入了新加坡籍。如果我今天的护照上写着新加坡人，那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符号，没有什么意义。我这个人国际主义思想比较严重，只要是人类我都热爱，不论国籍。我不介意去其他贫困国家帮助那里的穷人，作为摄影师我也计划去66号公路拍摄美国人。让我加入任何国籍都没有问题。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国际人。不过，我在中国出生长大，在这里拍摄我有天生的亲切感，在这里我还有熟悉本地语言的极大便利（作为一个作家）。
 
中国很多地方确实很烂，我也因为食品安全、空气质量和写作自由的问题想过移民，但目前我没打算当逃兵（移民）。家里乱的话就应该自己收拾。国家烂的话，我们人人都有责任去改变，把她变成一个宜居的好地方。这样的人生更有成就感。
 
真正的爱国不是热爱某个国家或者政府，而是热爱这片土地和人民。2008年我曾骑单车独自穿越中国南北，拍摄从北京到深圳耗时一个月，最后那个昏黄结束行程时，我俯望那苍茫大地感觉想哭。我热爱这片土地，但并不热爱这本护照。国籍并非天经地义，有生的东西必有死，它的消亡是迟早的事（马克思本人也持此观点）。我难得同意老马一次。
 
这一天也许并不久远。国家消亡，护照作废，大家在地球上自由行走。这就是我的地球梦。

杨飞，
2017年5月

相关阅读：让土豪先走 - 老杨谈国籍与移民

图片是我2006年夏天拍摄的上海。